“累了吧!”他坐在她旁边,手放在她的肩膀上,力道不重的给她按着。
“唔,这样舒服。”她微微笑开,可是心里却惦记着那个笔记本,让自己的心情有点沉重。
“我们下午去民政局吧!”她舒服得直哼哼的时候,他却开口了。
“不好,还少了电视机。”赵溪微眯着眼,觉得沙发的前面空落落的。
“你是说电视到了你就去?”陈齐扬试探性的一问。
赵溪坚定的点点头,却让陈齐扬心安了,拿出手机,拨通一个号码,说了什么,赵溪只抓到重点,就是,马上送过来。
“你打给谁?”
“卖家。”陈齐扬回了两个字,站起身走到卧室去了。
在赵溪想明白了的时候,他已经拿着两人的身份证走了出来,向她展示了下,她从他脸上看到了志在必得的笑容。
“等我们回来了,电视机也该到了,抓紧时间。”陈齐扬拖着赵溪想走出门外。
“不行,不行,我还没洗头发。”赵溪直抗议,要拍照的,她穿得像个熊宝宝,头发凌乱,该多丑啊!
“回来再洗。”
“不行,我衣服不好看。”赵溪拉着门,拒绝出去。
“你这样,很好看。”陈齐扬半抱着她,最终还是拖了出去。
最终,那红色的小本本上,留下的是一对幸福人的幸福样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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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她走了一个月了,那么漫长,真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。最近,过去那些年的记忆逐渐涌现出来。
她在路灯下陪着我,在亭子里看着我,在笔记本上写我的名字。
甚至看到了,她爬在我家院外傻乎乎的样子。
而生活中,更容易发脾气了,跟同事说两句话,我就会隐隐生气。
——沈婷婷来找过我,问我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在一起,那一刻,我有的不止是厌烦,更有想掐死她的冲动。
以前,如果不是她冒出来,我也不会错认她,也不会跟溪溪错过那么多年。
拳头早已握紧,她离开后,我狠狠的砸向桌子,玻璃被震碎,手上扎进了血,那一刻,有的竟不是疼,而是很舒服。
我知道了,原来压抑的痛苦可以通过身体的疼痛宣泄出来,可真是个好法子。
血流出来的时候,没有浮现出她的样子,真好,心脏不会痛了。
——越来越害怕夜晚,只要闭上眼睛,就是母亲在翻倒的车里鲜血淋淋的样子,她说,我好痛,我就躺在一边,伸手去救她,可救不了。
车子将我甩了出去,倒在了草地上,可母亲在车里,我爬不过去,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在我面前爆炸,粉碎,火光在我面前闪烁,我发誓我宁愿在那一刻死去。
父亲没有在我面前流泪,但我知道他转过身去擦眼泪的样子。
姐姐咬着牙骂我是个畜生,问我怎么不去死。
我也在想,我为什么没有死?
——梦里她在笑,笑得很傻,很好看,很幸福,溪溪,为什么这么高兴?
你身旁的那个男人是谁?他牵着你的手,抱着你,吻了你,你从未笑得如此甜蜜,甜蜜得刺痛了我的眼。
我想冲过去赶走那个陌生的男人,可是动不了,就像母亲死在我面前一样动不了。
手狠狠的掴了自己一耳光,我以为自己可以动了,还来不及高兴,她就消失了,面前的是无尽的黑暗。
我只好用被子将自己裹紧,蜷缩起来,安慰着自己刚刚只是个梦,梦跟现实是相反的。
——越来越多的梦,母亲的鲜血,父亲的泪水,姐姐的咒骂,溪溪的幸福,让我一次又一次从梦中惊醒。
看别人越来越不顺眼,他们笑着,可我笑不出来,为什么他们都那么幸福?
同事问我最近怎么没见过我的女朋友,是不是分手了。
什么分手,不可能的,他不该这么说的,我打了他,他住院了,理所当然的,我丢掉了工作。
不用工作了也好,不用看到那些让我讨厌的人了。我只用待在我跟溪溪的房子等她回来就够了。
——可房间里没有她的气息,她走的时间太长了,我害怕她会在我生命里消失。
摩天轮下的照片还在,是我偷偷拿过来的,她惊愕的样子傻傻的,很可爱。
把它贴在卧室,我就能二十四小时看见她了。
——孙楠跟韩喻明来了,他们说带我去看医生,叫我配合治疗,他们说的什么话,我根本就听不懂。
我才不会听医生的胡言乱语,我只要每天待在卧室里看到溪溪就够了。
父亲来了,他也让我去看医生,为什么都要这么说?
我没病,我只是想溪溪了,我只是想她了。
——我知道不该那样的,可是我控制不住,我打了父亲,看到父亲伤口的时候,我的大脑被重击,我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,竟然打了他。
对不起,我对不起他,是我错了,我拿刀狠狠的割自己的手腕,被他们夺下了。
我到底在干些什么?
——他们答应去找溪溪,我答应了,因为我知道,几个月了,她都没有回来,她是不会回来的。
只有我去找她了,她应该在等着我去找她吧!不能每次都是她等我啊,我要快点找到她。
电视里放着陈奕迅的演唱会重播,摄影机转到台下的时候,我看到了她,那一刻,我听见了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。
她身旁坐着一个清秀的男人,是梦里的那个陌生男人吗?
不行,我要去找她,找她问清楚,如果是真的,我会,我会做什么,我也不知道。
我只知道,我要找到她。
——她看见我的时候,眼里蓄满了泪水,心疼的摸着我的脸颊,我知道,她还是在乎我的。
我没输,她还是我的。
这一次,不论如何,我都不会放手!